天創公司 黃潔蕓/文
若干年前,第一次在《南方周末》上讀到過這么一段話:“就在這一年,我的足跡到過許多地方。我像一個歌中的假行僧,從南走到北,從白走到黑。經歷和風霜可以洗去一個人深深的學院氣質,使他變得成熟、敏銳,發現世界的繁復和神秘。在行走中了悟生活的真諦,發現:人的生活是粗糙的;人的內心,暗藏著永恒的美好、憂傷和向往。我的心中有一個不變的信仰,它是什么,我不很清楚,但我不會放棄這在冥冥中引導我的力量。直到有一天,我離開塵世,回返永恒的地方。”偶然讀到就異常喜歡,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。會讀很多遍,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把它拿出來讀一讀,似懂又非懂,但總有新的理解與體會。直至若干年后的今天,當我再次把它翻出來讀。驚奇于,竟然,懂了。是完全共鳴的懂,是無需多言的懂,是已經脫離字面的懂。這幾年里到底發生了什么,無非就是走啊,走啊,走。
我一直把旅行叫做行走,不是那種到此一游的觀光,更不是跟著導游指揮團團轉的旅游,是去到一個地方,不急,不慢,就想在那里深深地待著,在他鄉過著故鄉的生活,不再生出“不知身在何處”的漂泊感,而是“何處不故鄉”的歸屬感。這種歸屬感也許與身在何方并無太大關系,而是取決于自己的心。“遠方”不再是一個詩里才有的名詞,它變得鮮明而具體。一個個曾經遙不可及的名字在地圖上閃耀,而我只需要拍一拍腦袋再查一查車票就將抵達。
也許愛旅行的人都有一顆漂泊的心吧,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么的驚喜,旅行好似一種加速的生活,遇到的人、經歷的事情成倍增加。旅行中會遇到截然不同的環境,流動的人,大美的自然,撲面而來的各種感受,以及獨處的時間。旅途給了我們如此優越的條件直面自己的內心,更容易懷著開放的胸懷與童稚的熱情對待世界與周遭,而眼界也更為開闊,心更為自由。
于我而言,這世界上也許根本就沒有他鄉與故鄉,而月亮,在哪里都是那一輪月亮。旅行是為了把心放空,調整到最好的狀態迎接即將到來的工作和生活,旅行很簡單,現實生活是更難的修行。